江羡鱼猛地一怔，疑虑的目光转向沈故渊。
四目相对，沈故渊眼底闪过一丝惊慌，避开了她的目光。
“怎么？被朕戳破了，无话可说了？”
顾南枢疾步上前，一把狠狠扣住江羡鱼的双肩，气的双目赤红，“你告诉朕，你和他到底有没有合谋？为何要如此保他？”
江羡鱼呆坐着，耳边嗡嗡作响。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将沈故渊与云梦国联系到一起，天下皆知云梦君主暴虐无道，沈故渊又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沈故渊见此事又要牵连江羡鱼，连忙跪地，“臣深夜来此，不过是顾念旧情，细作之事，江姑娘并不知情。”
顾南枢却依旧死盯着江羡鱼，“朕要你说！是不是！”
江羡鱼紧握的双手不停的发抖，“不是！”
细如蚊呐的两字从唇角吐露而出，顾南枢心中徒然松下一口气。
如若江羡鱼亲口承认，他想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会亲手杀了她？想到此处，他竟不敢再往下想了。
“甚好，甚好。”
顾南枢低声喃喃两句，忽指着跪地的沈故渊大怒道:“将这乱臣贼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沈故渊不出一言，沉默的应下了这个罚旨。
“等等！”江羡鱼忽道:“顾南枢你如此笃定他是敌国细作，可有证据？”
顾南枢深邃的双眸蓦地一沉，“国师府那一只传信的白鸽，国师的亲口指认，都是证据！”
江羡鱼心中猛然一惊——
是国师。
她不信沈故渊当真会叛国，那就一定是人在诬陷！
可是国师为何要这么做，沈故渊是他的徒弟啊，江羡鱼不明白。
“仅凭一只白鸽，一人指证？顾南枢你就要定他的罪，这可是昏君所为！”
“羡鱼……”事已至此，沈故渊没想到她还会替他开脱。
顾南枢脸色一沉，俨然气极，额间青筋暴起，“你——”
“一个帝王，如此做法，又如何服众？”
江羡鱼冷冷的看着顾南枢，见他气极，也无一丝退缩之意。她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她知道，顾南枢现在还不能杀了她。
“将这逆贼收监天牢，由朕亲审。”
话音一落，江羡鱼心中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沈故渊的命算是保住了。
沈故渊被侍卫押出去之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冗杂了太多的情绪，他大抵是在怨自己的无能，屡屡将她拖累。
顾南枢察觉到两人的对视，死死捏住江羡鱼的下巴，将她的目光移了回来。
“你且等着，朕一定会好好审他！”
江羡鱼顿时愣住，脑子里嗡嗡作响，顾南枢若在审问途中加害沈故渊何其简单。
不，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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