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啊……”
知心心里头有着重重的失落，眼潭暗了下去。
“小姐，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陈妈也非常关心他们的情感进展。
“陈妈……”
知心圾了拖鞋，走进厅里来，“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
“嗯？”
陈妈停了手里的活儿，看着知心。
“小姐，你想问什么呢？”
知心咬了咬唇，似乎不知该从何开口，也不知这个问题当问不当问。
“陈妈，上次深远犯病……”
一听知心的话，陈妈脸色微微变了变，虽然不太明显，却还是被知心捕捉到了。
“小姐，你别担心，先生没什么大事，那只是他的老毛病而已，迟早有一天会要好的。放心……”
“陈妈，你其实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吧？”
知心盯着陈妈，目光如炬。
陈妈的脸上闪过几许慌乱。
知心忙拉过陈妈的手，安抚她道，“陈妈，你别慌，其实……其实关于深远的病，我已经知道了。”
知心故意说的是‘病’。
因为，她知道，席深远不会希望别人把他说成‘瘾君子’，更不愿被人见到他犯毒瘾的样子……
知心永远忘不掉，那天夜里他扣住她的肩膀告诉她，他是一位瘾君子时的表情……
愧疚？痛苦？自责……
太多太多的情绪，纠缠在他的眉心间，让知心如今想来，心口还拧着痛。
呼吸，有些压抑。
“陈妈，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知心的声音，有些哽咽，雾气染在水眸里，通红一片。
“我……”
陈妈有些为难，然而看着知心这份发自肺腑的关心，她又实在不好意思欺瞒。
知心吸了口气，“陈妈，我知道，这事儿一定不可能是深远自愿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他那样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男人，是决计不可能自己吸-毒的！对不对？”
他一定是被人迫害的吧？
可是，谁会这么对他呢？
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这么些年来，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又背负了多少的痛楚呢？
她都想了解，都想知道！
即使，没办法替他讨回公道，但至少这份痛恨，还有她在陪着他，但至少以后的痛苦，她也会陪着他……
“唉……”
陈妈叹了口气，招呼着知心坐下来，“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
“陈妈，你说，我听着。”
知心也扶了陈妈坐下。
陈妈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揉着手中的那块抹布，沧桑的目光看着知心，眼底有淡淡的薄雾笼起，半响，才缓缓道，“我照顾先生已经有整整四年的时间了，当时我来的时候，先生才刚结婚，还没搬出来住，那时候还是跟老爷、夫人和曲家小姐住在一起的。可是，那时候先生跟曲小姐的关系不算太好，结婚好长时间了，先生也从来不碰曲小姐，后来老夫人知道了，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但先生依旧无动于衷，再后来老夫人急着抱孙子，就一次一次的给先生下催/情/药，唉……”
说到这里，陈妈顿了顿，叹了口气，眼波里有淡淡的忧伤掠起。
“说起来啊，这老夫人对咱们先生可真够狠的！但先生也特别犟，哪怕是大冬天里，吃了药也宁愿把自己泡在冰水里，一泡就是大半天的，就是不肯跟曲家小姐有什么。”
陈妈说着抹了一把老泪，声音哽咽了些分，“你都不知道，先生就因为这种事儿病过多少回，好几次都引发了炎症……”
知心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小手下意识的篡紧，而手心里早已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脑子里流窜的全是深远为了控制药物而把自己泡在冰水中的情席，她光想想，都觉寒冷难耐，就更别说还有药物的折磨了。
那种药她不是没吃过，一发作起来，单靠冷水，真的难以控制……
那种千万只虫蚁同时啃咬着脚心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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