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同样淡淡一笑，道：“勉强还行。”
若不是姜书合把姜国玉驱逐出族，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
或许，会比现在惨上十倍。
即便是现在，也并不意味着结束。
只要姜国玉胆敢再有半分越界，那么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死亡的后果。
毕竟一个蝼蚁在秦风面前不知死活的转悠，有时候也难免扰人心绪。
在秦风的设想中，姜书合，这位姜家的老妖怪是不会用这种态度面对自己的。
而现在，他这么做，也只有一个原因——
他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坐吧，人都走光了，现在也可以好好谈谈了。”
姜书合又重新拿了一泡碧螺春，开始为秦风煮茶。
秦风也不见外，松开小雅的手，两人坐在了主位旁边的侧位上。
小雅这时候的表情有所松动，难得露出了点小女人的神态，对姜书合问好道：“爷爷。”
姜书合眯着眼睛，笑得跟冬天的暖阳一样，哪有刚才半点肃杀之气，道：“一阵子不见，小雅可变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姜檀雅有些羞赧，就没有再讲话了。
“说吧，你说你在小雅身上，察觉到了什么问题？”
姜书合撕掉茶叶的包装，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感受到姜书合身上那隐藏着的深邃气息，秦风心中微动，便将刚才对姜维国叙述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到最后，秦风又道：“之所产生这些现象，除了体质原因之外，就跟一些更为机密的事情有关了。恰巧，这件事情都跟你们姜家的家世有关，所以特此一问。”
这老头其实是一个仙台后期的高手，虽说仙台境在华国并不能算得上是什么顶峰强者，但也能称霸一方，特别是在东海这种国际大都市里，武道强者更是稀少。
姜书合之所以能达到如此境界，就证明着他绝对不简单！
“第一，你们姜家最近三代里，有没有人类似跟小雅这样有过相同的状况？并不一定非要修炼功法后才有异常，平常时候性子冷，不喜欢讲话，六识跟精神都比常人好的，有吗？”
姜书合眯着眼，道：“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
秦风微微凝眉。
他从姜书合的回答中，听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那，姜家历代以来，或者说是祖上，有没有什么巅峰的武道高手之类。”
姜书合悠悠叹了口气，道：“没有，姜家祖先，代代从文，老朽，也不过只是个例外而已。”
“我想，你应该知道，小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状况吧。”
“有什么事情，非要瞒着我吗？”
秦风语气不由得变冷了不少，他能感觉得出来姜书合知道一些内情，但此刻竟然再跟他卖关子打哑谜！
姜书合苦笑一声，道：“秦风是吧，小友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这件事情触及到老家伙我的伤心事，就不能让我缓缓吗？”
秦风的脸色缓和不少，道：“抱歉，我只不过是太担心小雅了。”
姜书合淡笑着摇头，看着小雅，眼中竟有着缅怀的爱意。
“小雅，你可还知道，你奶奶传给你的那串石榴石手链被你放在哪里了？”
骤然被问起这个问题，姜檀雅一怔，随即赶忙解释道：
“爷爷，那一串手链，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莫名消失了，我，应该是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手链……
难道姜檀雅所有的异常都跟那串莫名的手链有关系吗？
姜书合脸上的缅怀逐渐变成了伤感，道：“你奶奶叫你一直要戴着那条手链，你有照做吗？”
姜檀雅低头看了自己的皓腕一眼，轻声道：“一直都有。”
姜檀雅清楚地记得，在小时候的某天，在她刚完成作业的时候，就被奶奶叫到后院去了。
那时候的奶奶还年轻着，脸上依旧有着年轻时候的美貌，但是脸颊上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了。
奶奶把一串紫色的石榴石手链递给自己，然后很是郑重地跟自己讲，这是堪比传家之宝的东西，要自己以后好生保管，不管以后遇到了什么事，都不能摘下来。
手链泛着紫色的幽光，透底透明，看起来漂亮极了。
姜檀雅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抗拒之情，马上就答应下来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就到此结束。
姜檀雅与她的奶奶（叶轻眉）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回忆，小时候奶奶尚在时，最多的时间也只是如现在的爷爷一样整天待在后院的房子里不出来。
对小时候的姜檀雅来说，叶轻眉是神秘的，是漂亮的，是疼爱她的。
但也正因为回忆的稀少，以及后来手链的丢失，让姜檀雅对这一幕的回忆格外深刻。
姜书合脸上说不出的复杂，道：“你身体上的异常，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一串手链引起的。”
“但是，在此之前，我还得继续向你确认一遍——小雅，手链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不是你不小心丢掉的吗？”
姜檀雅如秋水泛过的双瞳有着丝丝波动。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是的，它就是莫名其妙消失的。”
“那条手链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拆下来过，即便是在丢失的前一晚，我都是确信着它还在我手腕上。”
“可是，在第二天的时候，那串手链就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姜檀雅眼神有些迷惘的回忆，而这回忆中却都是带着伤感的。
她奶奶唯一给她的这串手链，却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不小心没了。
她的奶奶，永远只能存在她的回忆里，永远只能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消失。
而现实中，再也没有什么切实的事物，可以去承载她的回忆。
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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