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姜檀雅忙起来了，秦风自个儿无聊，溜到旁边助理陈雅的办公室里，对许久未联系的蓝柯打出了视频电话。
在上一次与蓝柯的联系中，秦风可是说了可以把蓝柯接到燕京来，如果她愿意的话。
虽说与蓝柯的感情并没有姜檀雅的炽热深情，也没有姬悦然的淡雅纯情，但总归是有感情是在的。
这种感情，就像是一种羁绊，虽说联系得不多，但在心中依旧有她的身影。
或许是肉体上，或许是肉体延伸到的心灵上。
视频电话响了很久，秦风都快失去耐心了，才被蓝柯姗姗来迟地接起来。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这么晚才接，赶紧让我看看你。”电话一接通，秦风就抱怨道。
镜头闪来闪去，最终定格在了一张憔悴的脸蛋上。
是蓝柯。
她变瘦了很多，以前肉肉的脸蛋也不见了，都快瘦出了尖下巴，脸蛋憔悴，肩膀上的锁骨清晰可见，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重病的样子。
此时，她看着秦风，眼中难得有了些光彩，哼道：“你这个大坏蛋，这么久才记得我，肯定是你的那些女人都在忙别的事情，你无聊了没事干，这才想起了我。”
秦风哪会承认，辩解道：“才不是，我只是最近太忙了，忙到身都抽不开，现在才用空，就马上联系你了。”
这两句拌嘴并没有让秦风的心情好上半分。
秦风原本的好心情，在见到蓝柯的那一刻，全部转为了一股深沉，愤怒的心情了。
“你怎么了？怎么瘦这么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家族受了委屈，你就告诉我。”
“你把自己吃得这么瘦，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不相信我的实力？不相信我的身份背景？还是说你心中已经没有我了？”
蓝柯被秦风说的小脸一白，弱弱道：“没有，我开了瘦脸才这样……”
秦风骂道：“放屁，你把我当瞎吗？瘦脸是这样瘦的！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头！”
蓝柯被秦风吓了一跳，忙道：“秦风，你别乱我，我是最近患上胃炎了，幽门螺旋杆菌过多，每天只能粗茶淡饭……”
——
本次视频电话共一分钟三十五秒。
秦风挂掉了电话，脸色阴沉。
这一次的回京之路，要加一个转接站了。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废物，竟然敢欺负她的女人！
要不是姜檀雅马上就要离开了，秦风想陪她度过最后这一两天，秦风早就立马坐飞机过去西省了！
心中怒气未消，蓝柯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稍微缓和些心中的情绪，秦风马上接起了电话。
“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柯柯，对不起。”
电话那边的蓝柯缄默不言，半响，才道：“秦风，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虽然有些苦，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我会撑住的，你别过来摊这趟浑水，相信我可以吗？”
秦风眼眸一沉，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那你相信我，不可以吗？”
“我……”
秦风没有给她在说话的机会，更不想与女人争辩，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最晚后天就会到达，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秦风声音低沉，像是警告，又像是在调笑。
“你根本不知道，你上过的第一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好好照顾自己，再撑两天，等我。”
秦风电话依旧挂着，等待着蓝柯的回复。
他不知道蓝柯现在在想什么，心里有什么负担。
但他知道，
蓝柯，过的，很不好。
这就够了。
过了一会，电话里，隐约可听到的啜泣声传来。
她哭了。
秦风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蓝柯竟然在自己面前哭了？
以前朝气蓬勃的蓝柯去哪里了？以前凶巴巴不讲理的蓝柯去哪里了？以前敢于斗争敢于反抗的蓝柯去哪里了？
“不然我现在就去吧，洗白白等我。”
秦风说完，就要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样，在一个临近崩溃的女孩面前，秦风做不到视若不见。
“不要！”蓝柯的声音骤然变大，她长长呼吸了一下，道：“我等你，两天之后，我等你！”
“千万别过来，你先做完你自己的事情，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没等秦风回答，蓝柯就挂掉了电话。
这一次的两人，依旧讲得不明不白。
蓝柯说可以等自己，可是自己呢？
想着姜檀雅的音容笑貌，以及蓝柯刚才的啜泣声，秦风就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两个人，一个飞向西省，一个陪姜檀雅度过东海最后的时光。
可是，这根本做不到啊。
秦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在自己的女人上，没有一种爱是平等的。
偏爱。
自己最爱的，是姜檀雅，也只能是姜檀雅。
如果现在舍弃了姜檀雅，撒谎自己有紧急的任务，姜檀雅肯定会谅解自己吧。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做不到对姜檀雅撒谎。
一想到姜檀雅那清澈的眸子，那宛若盛装着所有冬天雪花的眸子，秦风那酝酿好的谎言都难以自禁地消失殆尽。
做不到。
仅此而已。
秦风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秦风也最厌恶犹豫，最厌恶徘徊。
可是，现在的自己，不就是正在做着这种事情吗？
不忍心蓝柯在那边受委屈，又不忍心先行离开小雅，让她伤心。
有时候的生活，必须要有选择。
秦风闭上了眼睛。
秦风睁开了眼睛。
秦风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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