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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源书屋 > 傍上影帝后我欧了 > 第3章 走绿茶的路
 
最后孟妗妗帮忙摇了铃叫了医生过来,看着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便是顺手就上前扶了一下,没想到被男人轻巧避开,“谢谢。”

想起阿竹反馈回来的消息,孟妗妗倒也没说什么。站在原地等着医生和警察过来。大半夜不好打草惊蛇,孟妗妗配合着警察录完口供就回去睡觉了。

夜凉如水。

男人垂着眸子抚着身上崭新被子的条纹。

无人看清他面上的情绪。

黑衣保镖送走医生和警察回来,就见到这么一幅画面,不禁心里一个咯噔,走上前,距离在床边的一米处,深深地弯下腰,“对不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少爷!”

“无事。”

男人抬眸,已经解开口罩的脸一半陷入了黑夜的阴影里,另一半似玉一样,光洁无瑕,“查出来了吗?”

眸子里潋滟的笑意不见,蒙上了一层阴翳,眼皮微垂,男人的头微微往右侧歪了歪,手中的动作不变,一下又一下,像是对待心底里的情人一般。

“查出来了,的确是那位的手脚。”

“呵。”轻抚被面的手一停,五指修长,往下一压,一个凹下去的发皱的指印就出现在被面上,“她倒是心急,可真是我的好家人啊。”

喉口深处压出一声轻笑,有些冷。

弯着的黑衣保镖禁不住地抖了抖身子,“那需要“

“先不用。”男人顿了顿,“帮我查一下隔壁的女子是什么人,我要她所有资料。”

他的病房换了,换到了隔间,却照样还是在那个今天闯进他病房的那女子的隔壁。

“是。”

黑衣保镖应声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幽幽的月色,想起刚才女孩推门闯进来的那一幕,突然在他的心间响起的一句话。

神色莫测的脸上突然漫起一丝兴味,“有趣。”

大抵是半夜惊醒,孟妗妗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再度醒来的时候,床前站了两个人。

女孩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不高,五官清秀,荷叶袖的上衣配下身紧致的铅笔裤,显得一双腿儿修长,上衣是短上衣,露了圆圆的肚脐眼儿,隐隐可见紧实的腹间肌肉,刚硬中却又多了几分娇俏。

男的偏清冷的眉眼,凤眼深邃狭长,薄唇微微抿着,平添了几分不甚平易近人之感。

洛相倾和沈时遇。

孟妗妗想起之前文姐说过沈时遇会回来,但是却没有想到洛相倾和沈时遇一起来,要说这两人是碰巧撞上,孟妗妗是不信的,她躺了这么多天,洛相倾这个“好姐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和沈时遇一起出现

真有意思。

两人在说话。

准确来说,是洛相倾在说,沈时遇在听,声线并没有刻意压低。

“阿遇你这也太过分了,有你这么对一个妻子的吗,你明知道妗妗多喜欢你,多么爱你,她出事了你没有在身边也就算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

“你这是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话是这么说的,可女孩那眉眼里藏了多深的情意,也只有孟妗妗这个旁观者才知道。

常人听这话没问题,甚至还觉得这是正常人为自己的好姐妹打抱不平,甚至就是原主在这里,都会这么认为。

可偏偏沈时遇最厌烦的就是孟妗妗对他的那一份缠绵不休的爱意,最讨厌的就是那一份沈老爷子经常告诫他的责任感。

娶孟妗妗这个妻子,仅仅是为了还恩,他认为他已经做得够好。

洛相倾的这一句话直直戳到了他的心里。

果不其然,男人的眉眼陡然就沉了下来,张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人打断,“你们怎么来了?”

沈时遇和洛相倾齐齐转头,就见方才还在睡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们,带着深重的鼻音,“怎么不坐?”

女孩窝在被褥里,脸都瘦得显得尖儿,略有些苍白。眼窝凹陷下去,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显得铜铃似的一双眼更加地令人怜惜。

沈时遇心底里的那一股火莫名地就歇了下去。

“妗妗,你醒啦?”洛相倾面带喜意地走了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洛相倾献宝似的将盒子呈上前,“你看,你最喜欢的戚风蛋糕。”

阿竹和文姐也不知道去哪了,留着这两人在她的房里蹦跶。

孟妗妗微微垂了垂眸子,掩住了眸子里的不耐,“文姐说,生病不能吃太多甜的,谢谢。”

洛相倾面色一滞,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就想着你会喜欢抱歉。”

女孩落落大方。

孟妗妗抬脸温柔地笑,“没关系。”

说罢,又转眼去看一边的便宜丈夫,“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了还要过几天?”

她眉眼含了几分真切,瞳孔圆溜溜的带着亮晶晶的光彩看着他,像是在看最崇敬的人似的,沈时遇心里一软,不知不觉地就放轻了声音,“嗯,忙完了。”

原主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得很含蓄,还从来没这么直直地和沈时遇对视,而孟妗妗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就能换来男人态度的转变。

狗德行。

孟妗妗心底冷笑一声,余光不自觉地瞥见洛相倾眸底一闪即逝的暗光,微微垂了垂眸子,掩住眸底的玩味。

“阿遇,能帮我把桌子上的保温盒拿过来吗?”

旁边的床头桌子上的保温盒是阿竹准备的,孟妗妗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有保温盒在,说明阿竹已经来过。那里装着的都是阿竹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粥点,为的就是能让孟妗妗吃得好一些。

“这个吗?”

沈时遇指了指桌面上小碎花保温盒。

“嗯。”

男人拎过来,孟妗妗伸手,一触,就立马缩回了手,“啊呀,好烫。”

姑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将指尖凑在嘴边轻轻地吹,有些娇,“你先放着吧,我还是等会儿再吃好了。”

沈时遇眉心拧紧,眸光扫过女孩手腕,额间缠着的绷带,还有那张几近缩在被褥里的脸,叹了一声,“我喂你。”

“阿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孟妗妗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余光里却是在不断留意洛相倾的脸色,成功地看到那张清秀的面上越发僵硬的笑容之后,心底的愉悦值不自觉地拔高。

“不会。”

沈时遇刚拧开保温盖,被他们忽略的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还是我来吧,阿遇你去给妗妗洗一洗饭后水果。”

孟妗妗瞅了眼那一张急切被她掩饰得很好的脸,微微垂了垂眸子,看起来有些沮丧,“不好意思,让你们为我这个废人费心了。”

“乱说话。”沈时遇眉心紧拧,避开洛相倾伸过来的手,“你去洗水果。”

洛相倾面色微变,嘴角牵起一丝牵强的笑,“那好,你小心点,别烫着她。”

“嗯。”

沈时遇面色淡淡,看也不看她,径自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粥,刚想伸出去,却又挪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又递到孟妗妗的嘴边。

喂完一勺,沈时遇回头,发现洛相倾还僵站在一边磨磨蹭蹭,诧异,“不是要去洗水果?”

“嗯,我这就去。”

洛相倾拎着一袋苹果,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

孟妗妗瞧着这一幕心里直乐呵,险些就要绷不住笑出声来。

好在到底还能忍住,只是憋得一张脸通红。

加之几勺粥下去,身上暖呼呼的,脸色更红了,后背甚至都出了汗意。

“怎么脸这么红?”

沈时遇放下保温盒,伸手拭了拭她的额,这一幕又恰巧被回来的洛相倾瞧见了,一张脸笑得更是发僵,“我回来了。”

沈时遇极其自然地收手,看也不看她,直接又拿起勺子给孟妗妗喂粥。

洛相倾瞧见这一幕,轻轻咬了咬唇,拿起一只苹果,手有些发颤,“妗妗,我给你削苹果。”

“好呀,谢谢。”孟妗妗甜甜地应。

洛相倾下意识又瞅了眼坐在一边的沈时遇,发现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瞧她一眼,那双手更颤了,是气的。

苹果皮歪歪扭扭地自刀下而出,忽而——

“嘶。”

“啊呀。”

两道声音响起,一道是洛相倾的,一道却是孟妗妗的。

鲜红的血落在米白色的苹果肉上,尤为刺眼。

划破手指是她故意的,可孟妗妗看起来却比她还紧张。

“阿遇,你赶紧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创可贴给相倾,她割到手了。”

沈时遇闻声回头,第一眼看见了那一只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和染了血的果肉,眉心又不知不觉地蹙紧,拉开抽屉,找到创可贴放到桌面上,“我来削,你先止血。”

说罢又转头去给孟妗妗喂粥,全程没有再看她一眼,别说是过问伤势了。

洛相倾不自觉地攥紧了水果刀,再看那床上乖巧喝粥的人,心里头漫起一丝怨意,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平时那一副好拿捏的样子了?

沈时遇给孟妗妗喂完粥,转而从篮子里拿洛相倾洗干净的苹果来削,只是手一碰那苹果,就微微蹙了蹙眉,“你没洗干净?”

洛相倾愣了愣,下意识回,“我用水冲过”

沈时遇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湿巾,抽了一张出来,仔细擦干净苹果,又拿起刚才洛相倾通过的水果刀,又是仔细用湿巾擦过刀刃,才削起了苹果。

花一样的果皮从修长的指尖和灵活的刀刃下滑落,不一会儿一个干净而好看的果肉就削好了,男人又从中切开,分成几个小块搁在盘子里,又拿起竹签子亲自给孟妗妗喂。

孟妗妗连着吃了几块,才像是刚发现洛相倾难看的脸色模样,“相倾,你身体不舒服吗?”

女孩神情无辜,像是戳进了洛相倾心里的一根刺,她狼狈地转开眼,再也不想多待,“抱歉,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哦哦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哦~”

洛相倾快步离开病房,落荒而逃。

病房门关上。

孟妗妗收回眸光,拒掉了送到嘴边的苹果。

观众已经离场,戏也没了再演下去的必要。

“不想吃苹果了?想吃什么?”

男人收拾着柜面上的果皮,问她。

这还是第一次沈时遇这么照顾她,孟妗妗看着眼前的男人,脑海里翻腾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心底里第一次品到了五味杂陈。

长达一年多近乎两年的婚姻里,原主接收到最多的就是来自于沈时遇的冷暴力,不闻不问,两人之间的交流屈指可数,今天这会儿的细心体贴的照顾更是头一遭。

若是原主在这里,必定喜极而泣,可她孟妗妗,并不需要。

“沈时遇,我们离婚吧。”

沈时遇倒垃圾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抬眼看向床上的妻子,脸儿还是小小的,可那眸子里的情意绵绵消失不见,换上的是没什么温度的冷,她很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眸中也没有半分哀怨。

仿佛就像是在商量着今天吃什么一样平常。

沈时遇就着湿纸巾擦干净手,顺势丢在了垃圾桶里,好似也很稀松平常。

“为什么?”他问。

孟妗妗:“不为什么,腻了,不爱了,不喜欢了。如此而已。”

她靠着后面的软垫,轻声开口,面上一派平和,全然不见方才的那般任性娇态。

沈时遇蹙眉道,“是我对不起你,未来几年的档期还未定,但我会尽量不出差,准点回家。空闲时间你都可以随时过来探班。另外你需要什么资源可以跟我提。”

他不是没有想过孟妗妗会提离婚,他渴望自由自在,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固守那一份责任,他觉得很乏味。

可如今孟妗妗提离婚了,他脑海里闪过的是刚才她娇娇的神情,乖巧地吃下他喂的东西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不想离了。

但他对她,的确亏欠颇多。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十分抱歉,是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这些年罔顾你的感受,是我的失职,以后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都可以提出来,我尽量去改。我也会尝试着和你以夫妻的方式,相处下去。”

话说得很诚恳,虽然有些硬绷绷的,可已经体现了最大的诚意。

孟妗妗微愣,倒是没有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诚恳。

只是可惜,喜欢听到这些,最该听到这些,他该说对不起的人,早就不在了。

孟妗妗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母亲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这是横亘在原主和他之间最大的矛盾。

沈时遇的母亲和亲妹从来不喜欢她。

原因无他,沈老爷子三个儿子,就属沈时遇的父亲这一支不是企业家的身份,沈家各房之间的攀比厉害。沈夫人好强,丈夫又早亡,她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指望自己的儿子当企业家,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与自己背道而驰。沈夫人只能一再降低要求,将期望寄托在儿媳妇身上,她想要沈时遇娶一个豪门世家的千金,而不是像原主这样一无所有的孤女。

沈时遇的眉头皱得愈发的深,“等你的伤好,我们可以搬出去住。”

现在他们和沈母,沈时遇的亲妹沈时薇一起住。

为了沈时遇,原主委曲求全,被两母女磋磨,这也成了原主后面得抑郁症的诱因之一。

孟妗妗看着满脸认真的男人,忍不住心想,若是原主现在在的话,或许会很高兴吧,可她到底不是原主。但有一点,她和原主一样,决定好的事情,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

孟妗妗面色淡淡,“不了,离婚吧。”

沈时遇:“我觉得我们没到离婚的地步,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谈。”男人顿了顿,眸子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眸里,“而且,离婚,对你没什么好处。”

孟妗妗愣了愣,被他的话隐晦提醒,才从原主的记忆力翻出一件事来,当年原主的外祖父为了不让她被人欺负,写明了两人结婚期间,若是沈时遇主动提离婚,沈家要给原主出财产分割赔偿,而如果是原主提出离婚,原主则一分不能要地净身出户。

这也是那对母女两使劲磋磨她的缘由,她们想要让原主主动提出离婚。

孟妗妗不怒反笑,也只是一瞬,嘴角的笑意倏然一收,“那又如何?沈时遇,离婚吧。”

沈时遇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直到那眸底淡而莫名的情绪散去,最终归为平静。

“真要离?”他问。

“是的。”

“好。”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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