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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源书屋 > 刘新新陈文 > 第9章 被赶回农村
 
村里的土路,四周是大片的田野,种植着茂盛的农作物。经过一排小树林,上面吊着一些村民死猫死狗,寨子里人有这样的习惯。当外公家那家黑瓦白墙的瓦房出现的时候,新新和家花冲了过去,外公正在门口,外公的头发白了,瓦房的门口放着竹箩筐,短锄,水壶和一些包好的干饼,他正要出去挖草药。外公用草药治疗的偏方,远近闻名。

刘忠平带着新新姐弟俩来之前,没给老人打任何招呼,但是突然间看见自己的外孙到来,老人张开双臂抱着他们。刘忠平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老人摇着手不要,刘忠平把钱硬塞给老人,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会给他们寄生活费的。”

这是外公的家,新新和家花乖巧地依偎在外公的身边,一到这里,虽然只是一间小小的草屋,但温暖温馨和那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入孩子们的心头。

新新也问起了外公,为什么家要安在这里偏远的山里。外公给他讲起在距今5千多年前,黄帝率军侵犯当时苗族的直米力城,苗人奋力抵抗,血战了许多回合,蚩尤带领的几乎所有精锐部队与黄帝的炎黄部落在逐鹿大战,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逐鹿中原大战。也是这场战争,苗族的祖先蚩尤战败被杀,其部落被迫举族从当时的中原之中心直米米力向南方迁徙,苗族开启了千年来颠沛流离,多次迁徙,远走人烟稀少的凉山高寒处……孩子,现在我们条件都好很多了,以前外公除了挖点草药,生活还得靠撵山狩猎,而且没有户口。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外公和你死去的妈妈当时才上了户口,分得了土地,嗯,我们都在都好多了,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一定要学会感恩!

“嗯,感恩!”新新看着外公慈祥的面庞,洁白的胡须坚定地点着头,就像当年母亲临死前教会了他相信这个世界有好人,现在外公的教诲他也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外公把父亲给的钱让新新和家花在村里上小学,家花拉下了好几年的课,就和新新同上一级。不过,家花学习成绩很快就跟了上来,老师常常赞扬着姐弟俩。遇到赶场天,外公要去镇上卖草药,还给姐弟俩置了一身染料精心绘成的红白蓝苗家披肩,让两个孩子十分兴奋,就像提前过大年般快乐!

日子就这样淡谈的过着。一天,学校的外面,来了一辆车,从车里走出一个白净体面,文质彬彬的男子。他走进小学校,是来打听在这个村里一个老中医的。新新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很是熟悉。新新跟在他后面,等他从老师的办公室折回身走出来时,新新激动地大叫,跳着叫着:“蓝叔叔,蓝叔叔!是你吗?你从外国回来了?”

那个男人正是蓝林,他也认出了新新。他笑道:“新新,你好,你怎么知道我去国外呢?”

“蓝叔叔,我那年在城里时,去达一戏院找过你,有人说你去外国了,外国很好很好,然后说你去了就不会回来了,要去那边过好日子了!”

蓝林尴尬地笑了笑,一下子正色道:“新新,我不会去外国生活的,我的家在这里,我的根在这里,外国再好,那里也不是我的家乡呀。我只是去那边演出而已,当然要回来了,何况,你小恩小姨在边,她生病了,听说你们乡里有一个老中医,医术很好,我带她来试试!”

原来,蓝林突然而至来到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小村,是因为他的爱人得了一种病,在城的医院治不好,无意中从一个城里医师口里听说这里有个老中医,有一些偏方,他带着他的爱人来找寻偏方。

而蓝林要找的老中医不是别人,正是新新的外公。

新新激动又兴奋赶紧给老师请了假,执意的就要带蓝叔叔去找外公,老师也善解人意让他赶紧带着去。车子开不进田间小路,蓝林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对着车厢里的人说:“小恩,我找到了那个老中医了,还是我一个小朋友的外公。”新新在蓝林后面,看见一个长头发,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脸,那女的余光也看见了新新,轻轻的对他笑着,新新也笑着,冲着蓝林喊:“蓝叔叔,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叫我外公过来。”蓝林叫住他说:“新新,他们一起去。”他对随行的司机说了几句话,关了车门,跟着新新朝外公家走去。

外公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蓝林,拉着他的手谢着他当初从城里护送新新回家,不断地说:“你是好人呐,好人呐!”说着,外公拉着新新,要他跪下来谢蓝叔叔。蓝林赶紧摆手,急着说:“大伯,不要这样,当初我遇到新新,送他回来,是很多人都会做的,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外公又说:“你是新新的救命恩人,要怎么谢了,都不过分,我们对你更要感恩!”

蓝林开始叙述着他爱人的症状:“就是浑身发软,走路无力,吃喝也困难,有时还晕迷,严重是喀血,城里的医生查出不是什么病,才来请您给看看。”外公听了,也很着急,忙问道:“人呢?”新新跑在前面,带着外公朝前走。

外公到车里,蓝林的爱人有气无力的躺着。外公走近,熟练的翻开她的眼皮看看,又看看的眼晴,然后摸了摸她的脉动,又在她胸前的几个部位按了按,她呻吟了几声。外公看完病人,出了车门,对蓝林说:“她是有一种类似虫子的东西游遍全身,那些洋医生查不出这个散布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我们农村,就是蛊毒。”外公讲完,摸了摸下巴的白胡子,沉吟半响,定睁的望了望了蓝林,蓝林一下子慌了,带着哭腔:“大伯,小恩是我爱人,他们本来要结婚的,可这病,我这大半年,一直在寻医问药,城里的医生都给她下了病危通知,叫我从医院把她接走,现在,我就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外公没有吭声,吐出一口气,朝外面走了走,他在想着什么。

他示意蓝林跟着他回去,回到家里,外公才对蓝林缓缓说到:“你爱人的这个病,需要一味极罕见的药材,我很多年没有采到,但是在我们这个深山的峡谷崖低,我估计还有,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蓝林不住的点头:“您老人家有何吩咐,我一定全力照办。”外公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买50只雄鸽子,然后把鸽子的心取出来晾干,再去寻根龄8年以上的牡丹花的根,呈卵形的圆根十个。”然后外公转回头,摸了摸站在他身后新新的头说:“你跟我去大山脚,去采枝莫须(音译)。”

当天,外公叫家花煎了许多黄饼,又叫新新去把那他专门挖药的短锄磨得亮锃锃,吃好了,外公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戴着斗笠,拿着短锄,新新背着箩筐,家花把灌了水的水壶和黄饼包好递给他,他要跟着外公要进大山脚去采那味不易采到药材。

层层叠叠的大山里的山路高陡不明,山上除了外公和新新,再没有其他人。外公走在前面,没说一句话。幽深高山森林,树木夹道的山间小径铺满厚厚的松针,不知走了好久,夕阳照耀,松林里有升腾起的雾起,偶尔有鸟在叫,一直走到一处没有路可前进的地方,外公拿出黄饼,递一个给新新,自己也吃了一个,又喝了一点水,在路边撒了一泡尿,接过新新背上的箩筐,让新新在原地等候。他顺着没有路迹,用手抓着的灌木丛和杂草,一步步的往底处爬,一点一点的下退,茂密的树和草在山风的吹拂着摇动着,外公花白的头发渐渐消失。又不知等了多久,天都要黑了,外公才又爬上来,短锄上沾满泥土,外公脸色凝重,背上的背筐里只零星的几颗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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