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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源书屋 > 时光再美,怎如初见秦知苡季篱 > 第二十三章 上辈子欠的
 
这次,秦知苡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度秒如年”是个什么意思了。

整个身体除了拖着陆沁的手和头,全部都被浸在冰冷的江水里。她已经不只一遍,在心里祈祷,季篱快点游过来。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中,她好像看到了太阳,看到了那扇漆红色的梨花木大门。门打开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坐在蔷薇花架旁,细密的睫毛投下大片的阴影来,书页声伴着他的呼吸声,风拂过花瓣的飒飒声,他抬头看向了门外的她,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虎牙。

“秦知苡,你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吗?”

“青…梅…竹…马…”

不知不觉就呢喃出了声,可还没接着往下说,秦知苡就被另一个声音叫醒了。

“秦知苡?秦知苡!”

眼睛缓缓的睁开来,秦知苡看着眼前咫尺之遥的脸,勾起了嘴角,托着陆沁的手骤然就松了下来,“季篱,你来了呀。”

没料到秦知苡突然的动作,只听见扑通一声响,季篱差点都没能接住陆沁。怒意瞬间涌上心头,季篱没能控制住的吼出了声,“秦知苡!你想害死她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苍白的脸色,湿漉漉的头发,已经看不出半点原本颜色的唇。不知为何,季篱看着眼前的秦知苡,听着她的道歉,怒意更盛了。

单手搂着已经晕过去的陆沁,另一只手伸手就要去拉秦知苡。可不料,手刚碰到秦知苡的衣服,就被她躲开来。

瞪着眼睛,季篱看向了身后。

摇着头,秦知苡就开始解释,“江水变得越来越急了,你带着她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不识好歹!”

拒绝他,又拒绝他。到底是谁给了她秦知苡这么多勇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又来了,心底那股压抑不住的不明感觉。

果真应了秦知苡的话,季篱也开始感觉到江水变得越来越湍急,还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渐渐的,他都觉得有些吃力了。

“季篱。”

听到身后传来秦知苡糯糯的声音,季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开口回应到,“别说话!”说完又觉得可能自己的语气有些太凶了,停了片刻,又开口解释,“现在不要说话,不要浪费体力和温度。”

眼看着,江岸越来越清晰了。大概是江水缓了些,季篱觉得游起来顺畅多了。就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了秦知苡的声音。

“季篱,你说得对,所谓青梅竹马,并不是长大了,两人就会结婚,然后相知相守,直到白头。”

咯噔一下,规律跳着的心,似乎漏了一拍。这是他小时候对秦知苡说过的话,青梅竹马就是两个一起长大的人,和以后和结婚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记忆一下就鲜明了起来,他记得当时他话一说完,秦知苡就哭了,站在他家的大门口,哭的哇哇的。虽然知道时间不合适,可季篱嘴角还是没忍住往上扬了扬。回过神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秦知苡还跟着,才又重新看向前方。

“秦知苡,或许……算了,马上就到岸边了,等上岸了再说。”

或许是夜太过静默的原因,秦知苡居然觉得季篱刚刚对她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

“季篱,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了?”并未打算等季篱的回答,喘了口气,秦知苡又接着说,“这辈子还干净了,下辈子千万不要再遇到。”

江岸越来越清晰,很快,季篱就感觉到自己的足底能挨着江底了,水流的阻力似乎也变小了,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被季篱安排去打了个电话发通知的李益一回来,就看见了自家总裁浑身整个人都浸在江水里,正背着一个人往江岸来。都顾不上把手中的电话挂断,跑着就往江边去了。

从浅滩一路小跑着入了江里,边靠近季篱,李益边说着,声音里还透露着遮掩不住的担心,“总裁,您怎么不叫属下。”

已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复李益了。等李益靠近,伸手想去接他背上的陆沁时,季篱却伸手挡了下来。江浪荡起的阵阵余波,打在季篱的身上。季篱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快去扶着她。”

得到命令的李益,满脸不解,但还是淌到了季篱身后。揉了揉眼睛,四处仔仔细细的都看清楚了,才扭头向季篱汇报,“总裁,您要我扶着谁啊?您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不是。”

在离江岸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季篱停了下来。

脸上的疲惫被另一表情所覆盖了,他有些恼了,回头就瞪向李益,“怎么会没有人,人就跟在我身后。”

李益欲哭无泪,季篱的语气让他不敢再出声辩驳,只得把目光收回来,硬着头皮继续在江面上搜索着那个被自家总裁肯定存在的第三个人。待到李益再次把目光投向季篱时,却发现本该已经到了岸上的人,还站在刚刚的位置,维持着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动都不曾动一下。

风从江面上刮过来,似乎额外的冷一些,李益从未见过这样的季篱。

呆站着的季氏总裁?

李益顶着胆子,朝着季篱的方向走过去。刚要开口叫季篱,另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知苡!”

步子停住了,听到这两个字,李益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往前迈进一步了。掐了一把自己回了神,立马就转身,重新往江水深处走去。

匆匆赶到的骆晨,步履不停的从斜坡上下来,就到了季篱的面前。

季篱的头低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突然插入的骆晨,让定格的画面又重新动了起来。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眼前的骆晨一般,季篱抱着昏过去的陆沁,侧了侧身,径直就往岸边走。

“人呢?”

骆晨的声音压得极低,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没有回答骆晨,季篱如同把周围的一切都屏蔽了一般,兀自抱着陆沁迈上台阶,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把人放进了车里,然后又把车内的空调调到了最高的温度。关上车门之后,转身就又往江提下走。

“人呢?”

骆晨站在及膝深的水里,黑着俊脸,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就抓住了从身边走过的季篱,“季篱,我问你知苡人呢?”

终于,季篱停了下来,生生的把手从骆晨的手中抽出来,继续往前走着。眼见江水漫过了季篱的腰,察觉到了异常的骆晨,淌着水赶了上去,手抓着季篱的肩膀,把他扭过来,一拳就砸在了季篱的脸上,“为什么不回答我,啊?她人呢,人呢?”

血腥味顿时在口腔内弥漫开,季篱反手揪住骆晨的衣领,狠狠的就还了一拳回去,“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资格?”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眼波流转之间,宛若两头被人触及了逆鳞的龙。

“就凭我爱她,够吗?”

季篱揪着骆晨衣领的手揪得更紧了,心里不知为何在一阵一阵的发紧,“可是她爱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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