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虽然明白过来方慕青的意思，要装作流民一道混进城去，但往脸上抹泥这种事……
“还不是你长得太好看了，穿了这衣服根本没什么用！”
方慕青没好气叹一声，强迫顾云睿站在原地，趁机将手上的泥抹在了他脸上。
光彩终究被挡了些，没那么耀眼了。
这样看着，方慕青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来，若是顾将军毁容了呢，是不是外面便没有那么多觊觎他的女子了？
见对面方慕青的眼神渐渐凶狠了起来，手里的泥若是一把刀子，恐怕此时他的脸已经被刮花了……
不动声色，顾云睿攥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拉下去。
“够了。”
方慕青闻言回过神，打量一眼她的杰作，的确比方才好多了。
“这样就好了，我们这便进城吧！”方慕青招呼顾云睿身后的下属一声。
“……夫人，我们脸上是否也抹些泥？”几名下属好奇出声，不知该不该学她的动作，也抹些泥在脸上。
方慕青眨眨眼，打量几人一番，唔一声道:“你们便不必了吧，你们已经够像的了！”
“……”#@$&
“……”
罢了，听闻这位夫人是从乡下出来的，不会说话，他们忍就是了。
进城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虽说守城之人多看了顾云睿两眼，好歹最后还是有惊无险，他们被放了进来。
“你们所说的那位太子，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人？”方慕青凑近顾云睿问道。
“……需得打听。”%&(&
顾云睿也在她耳边回道。
见前面二人凑近了耳朵说话，莫澜心里不那么是滋味。
她的确一直对顾将军有特殊的心意，但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能接近顾将军，之后又因为顾将军娶了妻子，她便将这份心意隐藏了起来。
或许是老天眷顾，顾将军突然被派往边境，她也有幸一并跟来，而且听军中的人议论，说顾将军的夫人是从乡下来的。
顾将军本要娶之人乃是方家温婉贤淑的二小姐，如今却是娶了一个草包大小姐，字都不识一个，为人更是粗鄙不堪！
她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机会，毕竟那样一名女子，怎么可能会被顾将军心仪？
所以这回有机会能够跟着顾将军单独行动，她自然激动不已，以为这一路上，自己怎么也有机会的……
可是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顾将军的夫人，为何与传闻中的看来并不一样？
至少她如今所表现出来的，并非他人口中的草包，虽不想承认，但她的一举一动，也并非粗鄙不堪。
最重要的是，顾将军看来对她也并非全然无意……
莫澜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若是自己早些表明心意，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至少她以为顾将军对自己是欣赏的，毕竟这世上，也少有如自己一般的女将领。
可自己自以为的特殊，在他眼里会不会是一文不值……
前方二人亲密的模样刺伤了莫澜，可是顾将军喜欢的女子已经出现，而且如今就在他的身边，她到底还该不该怀有这份心意？
眼瞳闪两下，莫澜深吸一口气，有些心不在焉。
“小心！”
路上两个流民险些撞到她，有人将她拉开。
莫澜抬头，却见是方慕青？
“打起精神来啊，莫副将，我们可还有正事要办呢！”方慕青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莫澜张张嘴，道谢的话就在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而方慕青却已经笑笑，再次跟上了顾云睿。
顾云睿下属的动作还不算慢，很快便在人群中打听出了那太子的下落。
听闻那日城破后，那太子便带了大军前来，百姓哭天喊地。
其中哭得罪惨一人被那太子提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被抹了脖子，还扬言说日后再听到有人啼哭，便如此人一般的下场，且不许从众人口中再听到“大渊”二字。
这一举动震慑了城中百姓，一时竟让原本嘈杂的越城沉寂了几日，后来听说仍有辱骂者，被狄太子的人马皆抓了起来，就吊在城中最为显眼之地。
此后城中便再无人敢造次。
“那太子还真是残暴不堪，顾将军，若我们果真遇上了，你可要护着我。”
方慕青听闻那太子的暴行，忍不住战栗两下，拽紧了顾云睿的胳膊。
被他用了最大力气拽了胳膊的顾云睿将她的手拉下去。
“若我没记错，你的功夫可是要比我厉害的。”
当初因为此事，他实则还沮丧了多日，明明自己习武多年，最后竟还比不上一名女子。
不过最终他也还是想通了，方慕青这女子，不可同寻常而语。
方慕青讪讪将手拿下去。
虽那太子的做法她是不敢苟同，但成王败寇，大渊已经失了这座城，就应该承担相应的代价，只是最后苦的都是百姓罢了。
不过还好，这里有顾云睿来解救他们了……
那太子进城之后掌管了城主府，城主早已没了下落，多半已经是被杀了。
夜里，顾云睿几人摸黑来到城主府外，莫澜还在担心方慕青跟着会拖后腿时，却见女子向上一跃，稳稳当当上了墙，甚至拉了一把在墙外轻功不好的顾云睿下属一把。
这是怎么回事，她竟然会武？
莫澜一时竟有些怀疑方慕青的身份，她果真是人们口中那个从乡下出来的方家大小姐吗，顾将军的夫人吗？
举止有异她可以理解，可是在乡下长大，她是如何能习得这样一身功夫的？
见莫澜在墙下呆着，方慕青挑挑眉:“莫副将不进来吗？还是准备在这里替我们把守？”
莫澜闻言眉紧凝起，略过她伸出来的胳膊，闪身翻墙而过。
方慕青见此摸摸鼻子，看一眼已在墙内等着的顾云睿，摸摸鼻子跳下。
“顾将军，你的下属对你的夫人这样不耐烦，你就不管管？”跟在顾云睿身侧，方慕青叹一口气，果真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
“你不去招惹她就好。”
方慕青挑眉，是她先招惹的莫澜吗？明明是她对他有意在先，她难道不是在身后帮他解决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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