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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源书屋 > 养女为患:落魄红颜复仇记离玟玉兰正熙 > 避世之心
 
离玟玉所说之地虽无鸟兽,却绿意茵茵,水气缭绕,原是繁花丛中一汪温泉,让人舒展温暖。

燕克辛不禁感叹道:“却不想这幽道阴穴之处却有此洞天福地。”

离玟玉立于温泉旁,闻言微微回头,道:“此处已安全无虞,殿下可安心休憩。”说罢转身欲行,被燕弘俊上前拦住道:“你陪我!”

离玟玉眉头微皱,道:“我去寻路。”

燕弘俊一把拉住:“陪我!”

离玟玉怒目而立,燕弘俊紧握不放,两人僵持着,燕克辛自道:“我可累了,这泉水好,正好去乏。”说着往泉边去。张绝很乖觉的去拉李怀恩,李怀恩却如盯着毒药般盯着离玟玉纹丝不动,纪全却不能视若无睹,现下事态混乱,相互猜忌,总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当下陪着笑脸道:“张小姐接连奔波,殿下亦是身子疲乏,不若都先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离玟玉见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微微颤动,想是燕弘俊已勉力支撑,却倔强着不肯放手,不由心软:“也好。”走到一石旁,见燕弘俊摇摇晃晃跟来,便伸手指着温泉道:“常闻温泉水对身体好,殿下去洗洗吧。”

燕弘俊听她语气缓和,不由大喜,笑道:“女子最是爱干净,你先去……”

离玟玉却不等他话说完,已扭过头,靠石而坐,径自闭目养神起来。

燕弘俊呆望片刻,叹了口气,被李怀恩等拉去温泉。

那泉中不知是仙草滋养,亦或水质不同,手触温热,入体清凉,浸泡片刻又滚如热汤,燕弘俊泡的昏昏欲睡,待出水又疲乏尽去,气足神爽,不由称奇。忙去叫离玟玉,却见她睡的正沉,因众人皆是男子,不便相扶,任由她身子扭曲,歪到在地。燕弘俊心有怜惜,连忙坐于一侧,将其身子扶正,头枕在腿上,李怀恩还待劝阻,被他举手挥退。

洞中不知时日,自然心中惴惴不能安眠,离玟玉听得私语声不觉惊醒,方知自己枕在燕弘俊腿上,面上飞霞,连忙起身整理衣冠。见众人团坐一处,似在商议,就要离开,谁知身子一动,燕弘俊便顺势跌倒,连忙扶住,怒目而视。

燕弘俊很无辜的道:“我怕吵醒你,方才一动不敢动,如今麻了身子,你且让我靠一会缓缓。”

离玟玉道:“自有纪总管扶你就是。”

燕弘俊道:“我因你麻了身子,你怎能让纪总管替你代劳!”

“你!”离玟玉瞠目。

燕弘俊一耍赖,谁与争锋。离玟玉只得恨恨坐好,任由他依靠。

燕弘俊见好就收,转头对不自然的众人道:“我觉这里挺好,有吃有喝,风雨不侵,我要在这里住下。”

离玟玉微微皱眉,抬眼去看,原是众人在自己睡着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蔬果,吃喝不愁,没有勾心斗角,虽暗处有敌,但死守于此,也安全的很,这对燕弘俊来说确实惬意。

就听燕克辛道:“我们这般乱闯乱撞,不仅被人所趁,损兵折将,暂时在此修整,却也不错。”

李怀恩道:“这里就这点果子,不见光日,又无药石,长此以往如何受得了。况且敌在暗我在明,君子不立危墙,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张绝自不言语,燕弘俊扭头问离玟玉道:“珈儿,你可愿与我在此避世?”

“避世”二字让人心头一颤,张绝亦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似乎窥探了不该知的秘密,连忙低下头去。

离玟玉本欲反驳,却如何说得出口,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经历是无法体会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况,这清净确实让人无限向往,没有无关正义的抉择,没有生死挣扎,没有情仇爱恨,两袖清风,一身清净,真好。

离玟玉沉吟半晌,终道:“牵一而动全身,殿下可避,世人却不可避。此时只怕已风云变幻,多少人命不保夕,望殿下三思。”

的确,众人为片刻安逸犹豫不决时,朝堂上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引雷霆万钧。

“张珈恃宠而骄,若非其任意妄为,三弟如何会离开春园,又如何能将自己置于险地,生死不明。实在可恶。”二王子燕弘天义正言辞。

四王子燕弘廷亦大气凛然道:“儿臣听闻张珈在录山车队遇伏时就曾出手打晕三哥,以下犯上不说,伤害王子,这真是闻所未闻,若非李太医在侧,只怕三哥就要遭其毒手,实在胆大妄为,其心可诛。”

立刻有人附和道:“所言甚是,我等听闻真是阵阵后怕,若三王子于谷中被杀,只怕这混乱中真凶便可逍遥法外了,幸好有严大人及时制止,李太医救治。万幸,万幸啊!”

“这张珈本是乡野村姑,应不会有此胆量行刺王子啊……”

“这个么……”众人不禁悄悄去瞥早已跪地请罪的夏延器。

夏延器于乱朝中纹丝不动,听到此,叩首道:“三殿下下落不明,小徒虽惹祸端,但对殿下回护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臣请带兵前往救援,以证清白。”

燕王犀利的目光从夏延器身上缓缓扫过一干人等,众人心头一颤,再不敢做声。

燕弘天最是机灵,连忙道:“儿臣请命前往救援,一定将三弟找到。”

燕王一摆手,寺人报退,众人面面相觑,却只能躬身退出。

空荡荡的大殿,滴漏的点滴声显得如此响亮,知更心中忐忑,生怕吵着大王不喜,恨不得用手去接那滴落的水珠,不知煎熬多久,总管大人疾步而入,在燕王耳边轻语一番,就听燕王道:“叫他进来。”

总管又匆匆而出,路过他的身边,低声道:“走。”知更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开大殿。

很快大殿上只余燕王一人,连伺候的寺人也走了个不剩,这种情况在王宫是很少见的,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大殿上,没有人看到他从哪里进来,就如此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殿前,仿佛一根廊柱,原本就立在那里。

那人向燕王走去,这次故意踏出脚步声,离燕王一丈处,附身于地,道:“禀王上,事情起源于殿下因张良女误会其有断袖之癖,故而恼怒……”

“哦,难道不是么?”

那人嘴角微抽,继续道:“两人争执间,殿下欲强暴张良女,张良女急怒下打了殿下,愤而逃出春园……”

“呵呵,我儿居然想女人了!唔,他看上了张珈么,虽是夏延器的徒弟,但终究是个乡野之人,身份差了些。”

那人听的燕王语气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开心的很,不觉惊讶,这要是换了以往听说有人敢打三殿下,那人早被诛了九族了。那人不敢揣测燕王心思,继续道:“殿下紧接着追出,却不料遇到刺客堵截……”

燕王冷哼一声,那人立感寒气扑面:“奴怕殿下有闪失,故而紧跟殿下,夏府亲兵皆护卫殿下左右,片刻不离,阻击刺客并无作伪,只是……”

燕王见那人犹豫不由皱起眉头,能让他犹豫的事情想必不简单。

燕王并不催促,那人沉吟片刻道:“奴不知该怎么讲,等殿下等人逃入一山谷,此地被张立封为禁地,据说凡进入者无一回还,奴当时不知有次传言,故而并未阻止殿下入内,待进入此谷地方觉不妥,此处无鸟兽生机,谷内乱石林立,让人摸不着南北,殿下等人借此摆脱刺客,却也因此迷失方向。奴不敢靠近,于外围截杀刺客,谁知……谁知其中一个被奴杀死的刺客居然、居然又活过来,实在匪夷所思。”

“你说什么?死人复活?”燕王的声音略显高昂,在大殿上回响,可见内心得震惊,死人复活,真是闻所未闻之事,这怎么可能呢?

“是,那刺客被奴锁喉而死,绝不会错,但奴在谷中绕了几圈,确定已无刺客,殿下无忧时,却突然发现那刺客又出现了,被燕二公子击退后,被奴再次击杀,奴检查发现,其喉部早已断裂,就是被奴锁喉而杀之人。奴感蹊跷,再回头去找殿下,却已不知所踪。之后,奴回头去寻张良女,发现张良女亦是遇袭,所骑马匹被杀,只不见人,但从现场打斗痕迹看,张良女至少遇到两名刺客。”

“那刺客呢,可有查明?”

“奴本欲留活口,但刺客见事不妙,果断自尽,实在狠绝。奴从其招数套路,行事作风看,应有两批人马,双方似有默契,但并不甚配合,行事皆有行伍作风。一行人身上无任何标志,另一行人,奴搜取木牌一枚。”说着那人将一物双手呈上,燕王取过,乃是一枚木牌,拇指大小,方方正正,一面刻有虎形,一面正中刻一“极”字,周围飞龙纹。

龙一直是王族象征,敢用飞龙纹,不是王族人就是其心可诛了。燕王攥紧拳头,一拳砸在坐榻上,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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