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旁边搭着的塑料大棚,那是工人干完活休息的地方。
朱德彪摆摆手,皮笑肉不笑:“算了,我看我这些兄弟确实凶了些,对你们可造成不少负担。没办法,兄弟们太维护我了,平时读的书也不多,就知道拳头说话,张医生也多多原谅他们。茶不喝了,反正贺礼已经送上,我们先走,不过……”
说到这,他语气变得阴森森。
“张医生,你可要小心,你也知道,这世上多少有些不太平,特别是搞工程的。工地上堆了这么多材料,要是遇到几个捣蛋的,半夜偷偷溜过来偷东西或砸东西,那就不好了。真遇到这事,你就跟我说,我保证帮你摆平。怎么说,我朱德彪在这方圆几十里也是叫得响的,你的忙,我肯定很乐意帮。”
他又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笑呵呵地扭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恨不得一箭步冲过去,朝他屁股狠狠踹上一脚,把他直接踹到牛头马面面前搁着。这丫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明里对我下手,会暗地里折腾。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这药膳馆要两三个月才能建起来,这日日夜夜的,一不小心,朱德彪他们就来捣乱,还真防不胜防。
我宁愿他刚才就发飙,带着一群手下杀过来!
他们就这么笑哈哈走了,走之前还有不少人朝我比起一根小拇指,扭来扭去。
这一帮混蛋呼啦啦走后,所有村民都围过来,包括那些工程人员。
王大涛惊慌地问:“小贵,这咋办?那帮家伙也太狡猾了,那个……叫什么朱德彪的是吧?他的意思很明显呀,就是想阴我们,我们可真经不起整!”
小秀嫂也愁容满面:“小贵,有啥办法能解决?我倒宁愿他冲过来干一架,相信以你的本事,能顶得住!可他暗地里下手,很难防得住呀!”
李大牛更是发狠:“干脆,我们找人杀过去,把他做掉算了!以后天下太平,啥事儿都没有!”
另外两个兄弟也同意,雄赳赳气昂昂:“就这么干!”
我也心中一动。
虽然村子里没多少兄弟,但要往镇上打个电话,没说两三百号人都能拉过来。
就算朱德彪再牛逼又咋样?
还得被我打得满头包!
甚至我还能帮无数村民出口气,为这块土地铲除一个大毒瘤。
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值得。
朱德彪又没明打明地说要跟我作对,这有些师出无名。
何况,这么多人打架,等于违法犯罪,我不大想引火烧身。
我在李大牛的肩膀上一拍,冲他们说:“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们来找茬。敢暗地里下手,我们就把下手的混蛋抓住,扭到派出所去,让他招供。到时,也把朱德彪关进去,我派出所有人。”
我在胸膛上狠狠拍一下。
这番话,主要还是说给王大哥和他带来的那支工程队听。
他们明显也安心不少。
王大哥也大声说:“对,小贵在镇上有人,我在县城里也有人。这帮地痞流氓要是敢乱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你们放心好了,尽管干活!”
工程队人员集体点头。
虽然本来热闹的气氛夹上一丝阴霾,但总体来说还挺欢腾。
但是,被这一闹,我也不敢立刻就打地基。
工程一旦开动,要遇到人捣乱,会遭到损失。
我干脆先安排工程队住下,让他们好好歇歇。
另外又在村里找了些比较年轻强悍的青年,帮我守工地。
白天倒不在乎什么,主要是夜里得防。
朱德彪确实够阴狠,当晚就出事!!
我在卫生所睡觉,忽然听到激烈拍门声,我赶紧跳起来,冲过去开了门。
然后更是大吃一惊。
外面的是李大牛。
白天我安排人守护工地,他自告奋勇说要做保安主管,亲自看护,我答应了。
这会儿他居然受伤了,头上冒血。
我急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牛气急败坏:“丫的,我带着几个兄弟在工地巡逻,忽然就下了石头雨,很多石头砸过来。虽然躲过很多,但还有几颗砸在我们头上身上,有个兄弟还被砸得昏过去。我被砸中额角……”
他一只手还紧紧地捂着额头,血仍在流。
我赶紧把他拉进来,找出药物,给他清理伤口。
接着,让他带我去工地。
我拎着医药箱,满心郁闷。
朱德彪居然下得了这种狠手,还召唤石头雨?!
来到工地,我赶紧给几个满头血的兄弟检查伤口,一边给他们治伤,一边询问情况。
大致上跟李大牛说得差不多,但这石头雨哪来的?
我给他们包扎好了,到处去看。
跑到二十多米外的一个小山头上,发现一些凌乱的脚印,还有奇怪的轮子印痕。
我沉着脸:“估摸着,他们就是在这丢石头。这不是直接丢,好像用了什么机器,一下子丢出很多块,射程远。”
虽然是三更半夜,但也有不少村民闻声赶来,其中就有老杨头。
他一拍腿:“肯定是朱德彪干的!我听人说过,他找很厉害的木匠设计投石机。本来这玩意儿不是用来砸人的,是看到谁家没用他的工程队盖房子,就拿石头砸。这么一射过去,三下五除二,再厚的墙壁都能够被打穿。现在你们还只是被砸破脑袋,看来他没下太重手,没往死里整,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啥。”
说着,他的声音也焦急起来。
还在塑料大棚里睡觉的那些工人,也都纷纷走出来看情况。
听老杨头这么一说,又露出惊慌的神情,嘀嘀咕咕。
其中有人说,还好投石机不是冲着大棚砸,要不,没准这会儿都闹出人命。
我听着,心里沉甸甸的,可不就是这样!
要是朱德彪找了更大更多的石头往塑料大棚砸,这会儿没准死人了。
我越想就越恼恨,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朱德彪,把他揍得满头包!
问题就在于,那些投石头的人都跑了,一个没抓到,没证没据的,他肯定不承认。
我没办法,只能先把这笔账给记上。
这受伤的兄弟,我一人给了两千块钱补偿费。
幸好这伤得不算很重,哪怕被砸了脑袋,也不过就是皮肉伤,还有点轻度脑震荡。
我都可以帮他们治疗,这就免除了额外的医药费损失。
他们也挺善解人意,知道我不容易,还不想要我的钱。
我咬牙切齿:“你们放心,这两千块钱只是暂时的,等我抓住那些个混蛋,肯定不会轻饶他们!一切损失都要让他们十倍赔偿!两千,就要他们赔两万!两万,就要他们赔二十万!”
没把朱德彪那帮人给抓个现行,我更不敢开工了。
在工地上悄然布置更多防卫人员,等他们来,这一回非抓住不可!
哪怕只抓住一个,从他嘴里逼问出一切情况,就可以对付那姓朱的混蛋。
可朱德彪确实够老奸巨猾,到了第二晚,我们又吃了一个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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