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繁荣喝得挺开心，“大话牛逼”吹得上天入地。宴会结束的时候，刘繁荣还拍了拍陈文明的肩，陈文明对他含笑，笑不露齿！
这是新新第一次感受到当一个人想要谋害另一个人时表现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体贴入微，而被谋害者就像掉进了蜜饯，还美滋滋。
送走刘繁荣，陈文明准时返回，到新新这里取到了录像资料和录音笔资料，他看了一遍，又仔细听了一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可能是看了看新新，但是新新没有看他，而是转过头，默默地走开。这样也好，就像这件事情不曾发生过。
一连一周多的风平浪静，猛地就像炸起了一记惊雷，公司总部纪委派人来调查刘繁荣，还把他也给带走了，很多人都在传：“刘繁荣污辱诽磅伟人，还党员，连个群众还不如，这样人，根本没有资格当领导……”
转眼只是一周多的时间而已，刘繁荣就这样被带走了，也不知道结果什么。而这个工地得到的结果却很清晰，一切如陈文明所愿，公司直接抹掉了刘繁荣的项目经理职务，而新的项目经理，公司的红头文件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注明了，正是陈文明。
一周的紧张沉默装作无所事事，此刻可以松一口气了，看得出，陈文明已经喜上了眉梢。可是，新新呢，这个小兄弟怎么还板着那个脸，在项目部大的庆祝那是必要的，可是知道这件事情原委的除了他陈文明之外的另外一个人，他还得有话要说。
陈文明再次把新新叫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哥，你陈哥现在当上了项目经理，你高兴不？”
新新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陈文明自言自语道：“我高兴，我为我努力拼得的今天高兴！”
“这是拼吗？不就是为了谋取自己眼前的利益，为了自己私欲把刘繁荣给害了吗！”
“哦，我知道，你是说我目光短浅，说我害了刘繁荣，是吗？”
新新再次无言。
“你这个傻小子，说真的，我就喜欢你这点，不入流，不随俗，我当了项目经理，整个项目部有多少人想巴结我，就只有你，还敢跨起这张脸给我看！”
“不是吗？”新新反问，他自认为自己理由很充足，他有了瞧不起陈文明只为了眼前的利益不择利益资本，而且自己欠他的，也算是还清了。
“哈哈！”陈文明干笑了两句。
“我说我喜欢你性格，你还真上天了，真以为只有自己的看法是正确了！我给你说，像刘繁荣这种人，就算我不弄他，还是会有人弄他，结果有什么不同呢？最关健的是，你说我了谋取到这个项目经理的职位，仅仅只是眼前的利益吗？”
“那……”新新也想听他能解释出什么新花样。
“小兄弟，你还小，你真的是命好，碰到了我，我也不是自夸，我能看中你，一个没文凭没关系，根本不可能在我们在这个工地触碰到天花板，我却给了你机会！”
“天花板？”新新没有听懂，抬头望了望这间已经改成项目经理办公室的吊顶。
“我当上项目部经理，在公司就是属于高级管理这一层，我们这家建筑公司，只有进入项目经理级别在，才有可能早日进入中产家庭，率先我们其它的人先中产。中产，不是小康家庭所能比拟的。而你刘新新，出身，则连小康都达不到，还是贫穷，你说你现在努力奋斗的目标还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吗？我在追求我和我的家庭要达到中产家庭，这只是眼前的利益吗？这应该是有努力有追求的每一个中国人都在努力的吧！”
“中产家庭？”新新还是听不懂。
“中产家庭，可以让人起码在北京上海等地过上体面的中产生活，虽然项目经理在公司年薪也是20多万，可是项目经理挣钱的门道，而且是正常的渠道和途径，你知道有多少吗？因为中产，我可以让我未来的儿女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健康品质的生活，良好的礼仪等，因为我是中产，我可以和“暴发户”区别开！这不是看得见的未来吗？”
“未来？”这正是新新一直希望的前进方向，在工作和生活能找到看得见未来。
“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或女儿，因为我是他们的父亲，我是中产，我就有条件培养他们国学，戏剧，话剧，高尔夫，芭蕾舞，小提琴等等，我要让他们没有繁重课业压力，不管有没有天赋，想去国外参加钢琴比赛，暑假到大草原做义工，小长假冰碴儿随时出国旅游，一切自然，我不是为我未来的子女在考虑与作准备吗？”
“如果……”
“如果什么？呵呵，新新，你是想说，如果你有这样的一个父母，你现在会过得更好吧！是啊，像你一个有天赋，又思维独特的孩子，像你这个17、8岁的年纪，如果有一个中产的父母，是不应该工作的，应该去谈一个女朋友，周末看电影，逛街购物，进入高级餐厅，能够来一场走说就走的巴黎街头喂鸽子，想要参加美国夏令营的时候，眼睛也带不眨一下。”
“那些……我想都没有……”新新变得吞吞吐吐。
“像你这样农村来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你出来打工，而是天天啃书本，真的会变成一个书呆了，真正中产家庭的孩子，是那么的活泼，灵动，成熟，还有恰到好处的天真。而不是像这样根本理解不了这些生活，理解不了我追求的这个项目经理，是为我真正的未来，我未来的孩子作准备，就板起这张脸，还仅仅以为我只是整了刘繁荣而已，你要明白，整刘繁荣，摄像是你放摄像机拍的，录音笔也是你自己录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摆这付臭脸，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里，你应该嫌弃你自己。我看得起你，看中了你，是真正可以改变你曾经卑微的出身，让你未来过上好日子的人，你才这么年轻，我就让你当上了测量主管，在建筑工地，就是这一个测量主管，有一些测量工奋斗了一辈子，老了还是一个老测工，我已经给你一块天花板，你还屁都不懂，自以为是？”
“这个天花板？”新新似懂非懂。
“没错，现在你已经摸到了你人生的第一块天花板，要记住，是你陈哥，我陈文明给你的。如果你乖乖地跟着我，我们和刘繁荣的事这一辈子给我好好地守好嘴巴，我还有可能给你第二块天花板，就是让别人在起步，你已经在罗马！”
“罗马是国外，我现在是在我们省城东都，你也是呀！”
“哈哈哈，你还只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呀，我的小兄弟！”
“哦，你是这样的未来，这样的人生天花板！”新新突然醒悟一般像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想起我农村时养过的一只猫，一只狐独的猫在废弃的烤烟房里，从一个幼猫，还未学会捕鼠的小猫仔面对穷凶极恶的大老鼠，最后死命拼搏，到最后把那里的老鼠消灭得干干净净，成为我了农村里大家公认的猫王，人的成功，不一定是你所说用钱堆出来，培养那里根本就学到四不像的一会琴，一会舞，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玩意，人生不是杂耍，农村孩子就算考不起大学，现在城里人家家家的孩子都读了大学，那粗活重活以后没人干，干粗活重活的我看也说不定有赚钱的大门道在里面。陈哥，嗯，现在应该叫你陈经理了，你既然是公司的人，你也说了年薪不过20多万，那你要拥有中产的千万资产，就算你说正常渠道挣钱，我怕也不见会如此正常吧，你就不怕吗，未来？如果未来都有担忧，又谈何真正的未来？包括给你未来的孩子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培养？”
“唉，你！无可救药了，心里扭起自己的观念，根本不听我的，我所干的，我所走的路，都是大家都在干的，都在走的，怎么不安全，怎么没有未来了？既然你如此，你在这个项目部也只能最多干到测量主管了，原本我还在想着项目部的核心利益圈，那里无数的人想要钻进来的，看来你可能也是不在乎了！你这个小‘猫王’！”
“你要真正挣大钱，你可以去市场去搏击啊，自己去开公司，去做生意，去当老板呀！你又要守着国营企业，又要拥有老板才有的千万，还有什么中产……我总觉得还是不妥，陈哥！”
“哈哈哈，你反过来教育我了？好，那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你不走我这样的路，那你就以后出去做生意就能当老板，就能成富翁，就能触摸到自己的天花板了？”
“陈哥，我认了一个干姐姐，她叫朱丽，她现在开了一个策划公司，在和市政府谈合作，谈市政府搬迁的方案等，我觉得她才是真正的中产，但是她从来不像你这样，目标和所谓的未来赤裸裸的，和她谈话，我甚至觉得她很天真，很可爱，她的看得见的未来，是要用自己的努力和前进的方向推向社会向前发展，我觉得她这样才是真正看见的未来，她这种未来也可以让她在未来拥用掌握财富的主动性，而不是你这样，所以，我说你所谓的未来，只是为自己的未来，还是一种眼前利益。”
“哟，你还可以，上次我说你形象变了，从一个乡下仔变得了井井有条的小帅哥，是认了了干爹，现在又认了个干姐姐，你可以呢！你小子！居然还用所谓的这种见识+知识+格局的观点来教育我了！或许你命好，你还可以认识这些富人，但是你也要面对现实，现在很多的家庭就是农民工就是农民工二代，贫穷的就是贫穷二代，官二代就是接下来也是官二代……很多人，改变命运的渠道越来越窄，不是像你这样，处处狗屎运，这里干爹，那里干姐的……
“或许我真是运气好，最好是遇到我干爹，他是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精神世界感染着我，让我信念也坚强着。也许另外一些贫穷人家的儿女，没有像我一样，就真的以为你所说的天花板就是真正的人生的天花板，摸到了就幸福一生，而人也变得可以为了自己利益去整人，把挡着自己获取利益的人朝死里整，还说这是未来，那这样的未来是没有前途的，可能还会死在在去追寻中产阶级的路上。”
“你小子是变诅咒我！”陈文明还尽量装出斯文样，尽量不因生气让自己的脸变形。
“我的未来，我自己选择，陈哥，谢谢你。反正我感恩你在工地上对我的关心，对我的栽培，让我现在当上了测量主管，我感恩的心永远放在心里！但是你说的未来和我选择的未来不同，我也不想去触碰你所说的那样的天花板！”
“你有种那你给我滚！不要在我这个公司干！”
“可是，这个公司是国家的，不是你个人！”
“现在我是项目经理，我说了算，我说要你滚你就得必须，马上滚！”
“如果……”新新还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办公室外传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陈文明没好气地问道。
“陈经理，外面来了个警察，要找刘新新！”门的封闭性好，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声音很微弱，但大概还是听见了。
“警察找你！”“警察找我！”两人异口同声道。
“刘新新，你说，你犯了什么事，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是不是犯罪了？”
“我……没有！”
“没有，那怎么会有警察找上门，我说你这个小兄弟呀，现在在我这里和我争论你的天花板还是我的天花板好，现在警察找上门了，你还谈什么天花板了，还未来，你所谓带着社会前进的未来，那是外星人干的，就凭你，一个农村来的、一个初中生、一个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一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还想未来掌握社会财富的脉胳，笑话！天大的笑话！”
新新涨红了脸，半响，他自己打开了门，走出了陈文明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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